&esp;&esp;声音沉厉,且缓慢。
&esp;&esp;酒托眨了眨眼,壮胆子握住雨伞:“哥,您也是我哥。”
&esp;&esp;沈清鱼完全不吃这套,将他抵在沙发角落里,拿伞的手没退开,另一只手提起埋在冰块里的酒瓶,指腹一滑盖子掉在地上,对着酒托的脸就倒了下去。
&esp;&esp;这男生本来年纪也不大,唇红齿白的,被浇了一脑袋冰凉刺骨的酒当时就害怕了,一边挡着脸喊救命,一边哭着想要站起来。
&esp;&esp;沈清鱼扔了雨伞,提着他的领子给扯了起来。
&esp;&esp;怒瞪着喝道:“哭什么,这就是你对待客人的方式?”
&esp;&esp;“让我走吧,哥……我知道错了……”冰凉的酒顺着衣领流下去,他冷得牙齿都打颤。
&esp;&esp;“走什么?钱不想赚了?”沈清鱼冷眼瞥他,沉声道,“接着开。今天我让你赚个盆满钵满。条件只有一个,每一滴都浇在你脑袋上。”
&esp;&esp;酒托吓得腿都软了:“哥对不起,我我不知道你们是一起的,我就是个卖酒赚提成的,我家里还有老人,还有个上小学的妹妹……”
&esp;&esp;沈清鱼勾着嘴角,露出一个并不抵达眼底的笑意:“你还勤工俭学,赚的钱都给长辈看病,一日三餐只吃几块钱的馒头咸菜。”
&esp;&esp;话毕,猛地拎起他的衣领,阴恻恻道:“我说的对不对啊?”
&esp;&esp;酒托本来也不高,被迫踮起脚,吓得直往身后看:“哥……不是不是,这位先生,您帮忙劝一劝您朋友啊,我真知道错了,真的!”
&esp;&esp;已经有保安发现这边的不对劲,凑过来拦住沈清鱼。
&esp;&esp;还未等开口,他一个眼神过去:“这是我的私事,只要他把我哄开心了,但你们要是插手就没那么容易解决了。”
&esp;&esp;他瞪着保安,一字一句道:“只要我想,能把这个酒吧买下来。”
&esp;&esp;有人看见被他随意扔在地上的昂贵雨伞,眯了眯眼睛没再敢上前。
&esp;&esp;酒托一看更慌了,双脚不住地抖,挣扎着想回到地面:“先生先生,求求您了我知道错了,我有眼不识泰山,看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份上就放我走吧!”
&esp;&esp;越来越多的视线落在这边,商牧终于沉声开口:“你在闹什么?”
&esp;&esp;清冷的视线落过去,沈清鱼非但没慌反而像是丢鸡崽子一样,把酒托丢在一旁,大咧咧坐在了商牧身边:“我这不是想来给你个惊喜,没想到看见这小子卖惨骗你,就帮你教训他一下。”
&esp;&esp;酒托重获自由刚要跑路,沈清鱼低声呵斥:“我让你走了吗?”
&esp;&esp;他便不敢再动,缩着肩膀抹眼泪。
&esp;&esp;商牧看向沈清鱼:“你这是给我惊喜?”
&esp;&esp;“我说了,我是来帮你教训他的。”
&esp;&esp;“我不需要,”他的视线越过他宽厚的肩膀,对哭得不成样子的酒托说:“你走吧。”
&esp;&esp;“我没让。”沈清鱼紧随其后开口。
&esp;&esp;商牧闭了闭眼,谁也不管了,兀自拿起外套离开。
&esp;&esp;上车之前,他透过后视镜看了眼,没见到沈清鱼的身影。
&esp;&esp;雨打在挡风玻璃上被推开又顽强地聚集,商牧回了酒店,洗个澡出来就接到小何的电话。
&esp;&esp;小何告诉他:“广告商那边已经沟通完毕,但黄总觉得我们的预算可能不足以支付想要的效果,希望能和您面谈。”
&esp;&esp;小何还说黄曾起刚好也有去环城的工作,飞机在明天一早到。
&esp;&esp;细雨未停,商牧起身走到窗边,一垂眸就见沈清鱼的身影。
&esp;&esp;很奇怪,明明那把雨伞遮住了他上半身,可商牧就是一眼认出他。
&esp;&esp;一定是雨伞过于与众不同。
&esp;&esp;他别开眼,问小何:“明早几点?”
&esp;&esp;小何说:“黄总是早上五点的飞机,如果您要和他面谈的话,我帮您约6点可以吗?”
&esp;&esp;“就这么定了。”说完,他挂断电话。
&esp;&esp;视线仿佛被横空窜出的一双手抓住,精准放回到沈清鱼身上。
&esp;&esp;他举着雨伞站在酒店楼下,橙黄色的光打在身上,黑夜变成一个人的舞台,他扮演的是一位落寞的旅人。
&esp;&esp;商牧静静看了会儿,推开窗户。
&esp;&esp;寒夜的风吹到面颊,他冷得手臂起了层鸡皮疙瘩,沈清鱼不知道站在那里多久,商牧记得他只穿了件薄衫,连个外衣都没穿。
&esp;&esp;该说他聪明还是傻呢,聪明的知道自己在哪里,一眼就看出那个酒托冒犯了自己。
&esp;&esp;傻到一个人站在楼下,也不知道打个电话来问问。
&esp;&esp;商牧阖上窗帘,给自己倒了杯热水,几分钟后,把电话打到前台。chapter1()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