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他不禁涌起几分好胜之心,于是问道:“他们为什么突然让庄舟回家呢?”就像裘智之前说的,庄舟假扮庄阳四年没有露出破绽,即便仆人有所察觉,也不敢多言,为何忽然要换回身份。
&esp;&esp;裘智沉吟片刻,道:“田夫人恐怕是有了身孕,庄舟不得不回来接盘。”
&esp;&esp;他这些日子前思后想,隐隐有个猜测。刚才看到庄舟不惜一死,也要保住田渔,又感觉对方不像是朱永贤这种大情圣,更加怀疑莫不是田渔有孕,庄舟为了孩子才愿意牺牲。
&esp;&esp;田渔眼中闪过一丝异色,随即轻轻抚上小腹,脸上浮现出一抹柔和,温声道:“不错,我有了身孕,庄舟必须回来了。”
&esp;&esp;裘智原本就有些问题想和田渔确认,见她突然答话,顺势追问道:“我们第一次在庄家门外相遇,你突然扭头跑回家。你是不是以为自己的计策败露,心生慌乱,所以才会逃走?”
&esp;&esp;若不是田渔慌里慌张跑回家,他也不会对庄家起疑。
&esp;&esp;田渔看向裘智的眼神露出一丝怨恨,她猛然抬手,指向李尧彪,语气愤然道:“我当时看到他杀气腾腾,腰间佩刀,以为你们是冲我来的!我脑中一片空白,下意识地逃回了家。”
&esp;&esp;若在往常,她未必会如此慌乱。可巧的是,她刚谋划好李代桃僵之事,就见官兵出现在门前,便如同惊弓之鸟,落荒而逃。
&esp;&esp;事后她亦有些后悔,但事已至此,只能顺水推舟,装出一副娇怯的模样,以掩盖最初的异样反应。
&esp;&esp;裘智与朱永贤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。
&esp;&esp;朱永贤凑到他耳边,低声道:“这就是一孕傻三年吧。”他忽然想起裘智前几日对着自己耳朵吹气的情景,一时兴起,伸出舌尖,轻轻舔了一下裘智的耳垂。
&esp;&esp;温热触感袭来,裘智猛地一僵,脸颊瞬间染上了一层诱人的红晕。
&esp;&esp;朱永贤得意地笑出了声。
&esp;&esp;裘智嗔怪地瞪了他一眼,扭过头去,心中暗恼,这人竟当众调戏自己!
&esp;&esp;“咳!”李尧彪实在看不下去,重重地咳嗽一声,以示提醒。
&esp;&esp;然而,沉浸在打情骂俏之中的两人,完全没有听到。朱永贤依然像个牛皮糖一样,紧紧地黏在裘智身边,继续在他耳边低声逗弄道:“脸红什么?”
&esp;&esp;裘智害羞地低下头,不敢和朱永贤对视。
&esp;&esp;朱永贤却越发来劲,得寸进尺地说道:“喜欢吗?”
&esp;&esp;白承奉眼角不停地抽搐,忍不住拽了拽朱永贤的袖子,朝李尧彪的方向努了努嘴。
&esp;&esp;二人这才齐齐抬头,迎上李尧彪那看戏般的目光。
&esp;&esp;裘智感觉脸上火辣辣的,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&esp;&esp;朱永贤倒是脸皮厚得很,嘿嘿一笑,若无其事地挥手道:“继续说,继续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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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田渔冷哼一声:“我们原本计划得天衣无缝!我先下山等大爷几日,然后用簪子在腿上刺两个洞,装作被蛇咬伤,自然有理由换庄舟下山去等。他趁机恢复本来的身份回家,再谎称庄阳外出游历。”
&esp;&esp;裘智被朱永贤当众调戏,心中正有些不快,顿时毒舌本性爆发,斜睨着庄舟,讽刺道:“你还挺忙的。先假扮你弟弟卖画挣钱,之后恢复真实身份留下个孩子,等孩子落地了,又要改扮回庄阳。”
&esp;&esp;李尧彪听得蹙眉,疑惑道:“那你们为什么没有继续实施这个计划?”
&esp;&esp;这些日子,他一直安排探子盯着庄家,从未发现庄舟有恢复身份的举动。
&esp;&esp;庄舟叹了口气,神情略显无奈道:“当时我觉得你们可能已经盯上我了,不敢轻举妄动,只能按兵不动。”
&esp;&esp;李尧彪颔首,转头看向裘智,沉声问道:“他杀了庄阳,和谋反有什么关系?”
&esp;&esp;命案的事情如今算是弄清楚了,可谋反的事还没解决呢。直觉告诉他,裘智肯定已经猜到了原委,因此不问庄舟,直接问裘智。
&esp;&esp;裘智叹了口气,不以为然道:“哪来的谋反?八成是庄家的人脑子有病,喜欢胡言乱语。”
&esp;&esp;李尧彪微微一怔,没想到答案这么简单。他扭头看向庄舟,面色陡然变得森然,冷冷道:“你把这个案子的始末从头到尾讲一遍。”
&esp;&esp;庄舟哭丧着脸,开始讲述案件的前因后果。
&esp;&esp;他自幼就知道家族祖辈患有疯病,自己虽然没犯过病,可弟弟庄阳经常发疯。正常的时候乖巧可爱,犯病的时候就像变了一个人,不停地念叨着复兴大楚。chapter1()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