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守宫是真的害怕落入皇城司手中,此刻听了朱永贤的话,更是泣不成声:“奴家被逼无奈,他们要杀我啊!”
&esp;&esp;裘智打断她的哭诉,直截了当地问道:“你为什么不想继续骗人了?”
&esp;&esp;守宫一愣,随即支支吾吾道:“奴家是好人家的女孩,哪能一直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。”
&esp;&esp;她这话一出,连一向单纯的潘文子都看出她在撒谎,更何况其他人。
&esp;&esp;肃王本已心软,哪成想又被守宫给骗了,刚压下去的怒意,腾地窜了起来,怒极反笑:“看来你是打算嘴硬到底了!我倒要看看,是皇城司的鞭子硬,还是你的骨头硬。”
&esp;&esp;守宫脸色一白,正欲反驳,却被裘智再度打断。
&esp;&esp;“既然你是逃出来的,那告诉我们剩下的人藏在哪。”裘智语调缓和,却咄咄逼人,“抓到他们,算你戴罪立功。”
&esp;&esp;守宫讪笑一声,敷衍道:“那群骗子生性谨慎,奴家一跑,他们想必换了地方。现在人去楼空,各位老爷何必浪费时间呢。”
&esp;&esp;李尧彪冷哼一声,神色厌恶:“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。”他朝身后的探子一努嘴,厉声道:“带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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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守宫知道,一旦落入皇城司,便是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的下场,眼前唯一能救自己的就是肃王了。
&esp;&esp;她跪在地上,伸手抓住肃王的靴子,哀泣道:“王爷,一夜夫妻百日恩,奴家实在是被逼无奈!自从认识了王爷,便倾心不已,决意改邪归正,求王爷垂怜。”
&esp;&esp;肃王纵有怜香惜玉之心,但守宫一再欺骗于他,何况皇城司办案,自己岂敢干涉。他狠下心肠,扭过头不再看守宫。
&esp;&esp;守宫见肃王不为所动,转而将目光投向李尧彪,哭得凄凄惨惨:“大人,他们想杀了我,我才不敢说出他们的下落。我现在就带你们去,我带你们去!”
&esp;&esp;李尧彪暗中瞥了裘智一眼,裘智微微摇头。从守宫今日的表现来看,虽演技精湛,但心机不足,显然不是骗子团伙的主谋。
&esp;&esp;她和那群人,要不是临时组队,要不就是已经散伙。如今主动提议带路,恐怕只是拖延时间。
&esp;&esp;李尧彪其实也这么想的,便不再与守宫纠缠,挥手示意手下拿人。
&esp;&esp;探子刚欲上前,守宫突然跪地呕吐起来。人在极度恐惧之下,会产生胃部痉挛导致呕吐,裘智与官兵们早已见怪不怪。探子站在一旁,等守宫吐完再行拿人。
&esp;&esp;哪知,守宫刚止住呕吐,又猛然抽搐起来,双手疯狂抓挠身体,口中凄厉喊道:“我的头好疼啊!”话音未落,她仿佛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,手舞足蹈,在地上扭曲翻滚。
&esp;&esp;李尧彪看她突然发疯,以为她在装病,皱眉喝道:“别装了!”
&esp;&esp;裘智凝神细看,见她面色惨白,神色扭曲,不似作伪,心下微微一动,抬手示意李尧彪稍等,然后快步上前查看。
&esp;&esp;裘智探手搭在她的手腕上,感觉脉搏急促异常。又扒开她的眼皮查看,见瞳孔缩小,忙取来蜡烛,发现她的瞳孔对光源几乎没有反应。
&esp;&esp;裘智猜测道:“是不是中毒了?”
&esp;&esp;李尧彪追问道:“什么毒?”
&esp;&esp;裘智面露难色,尴尬地摸了摸鼻子:“我判断不准,有可能是中枢神经类毒素。”
&esp;&esp;李尧彪不清楚裘智在说些什么,微一沉吟,命手下将守宫抬走,带回皇城司医治。
&esp;&esp;待李尧彪一行人离去,肃王凑到朱永贤身边,拱手致谢:“十五弟,多亏了你,才抓到这个女骗子。”
&esp;&esp;肃王虽贵为王爷,家底丰厚,但平日花销甚大,家里现银不多,咬着牙才拿出这一万两银子。如今骗子落网,找回被骗银两指日可待,手头终于能松快些,因此是真心实意地感谢朱永贤。
&esp;&esp;裘智明白肃王的言外之意,但估计很难如他所愿。
&esp;&esp;这群骗子为了设局,不惜血本,而且有六人参与其中。扣除成本,几个人平分,每人所得不超过五千两。何况守宫并非主谋,分到的钱未必有这个数。即便她将全部钱财赔给肃王,也不一定能凑足那一万两。
&esp;&esp;肃王喜形于色,拍着朱永贤的肩膀,豪气道:“十五弟,等把骗子一网打尽,找回了哥哥的钱,你成亲时,我一定给你随份大礼!”
&esp;&esp;朱永贤脸上绽开一抹笑意:“六哥,你心意到了就行,礼不礼的无所谓。”
&esp;&esp;他和肃王关系平平,但总归是自家亲戚,如果能真心祝福他与裘智的结合,自是再好不过。至于礼物,他并不缺这些身外之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