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裘智沉思许久,看向朱永贤:“咱们也去皇城司,我感觉守宫的情况不太妙。”
&esp;&esp;他诊断不出守宫到底中了什么毒,不过既然被人暗害,这个毒八成不是那么好解的,有些事必须趁早问清楚。
&esp;&esp;肃王闻言,诧异地看着裘智,暗暗惊讶他的胆大,头一次有人主动想去皇城司,难怪他敢招惹朱永贤这个混世魔王。
&esp;&esp;朱永贤一向对裘智言听计从,但此刻却有些迟疑:“我看你脸色不太好,是不是刚才累着了?要不我让白承奉过去盯着?”
&esp;&esp;王仲先亦是劝道:“你前几天还在信里说准备参加今年的乡试呢。人已经抓了,你就别管这些闲事了。”
&esp;&esp;皇城司风水不好,煞气重,裘智本就体弱,若是再冲撞了什么,恐怕又要大病一场。
&esp;&esp;裘智这才想起正经事来,不过他对科举没有太强的得失心。考上了固然好,考不上接着干老本行,他不信堂堂职业医师,卷不过古代的仵作,再不济还能啃男友。
&esp;&esp;朱永贤立刻附和道:“是啊,赵师傅快来了,已经约好了的事,不好让人家等着。”
&esp;&esp;赵泉意是正经进士出身,又在翰林院做过一任庶吉士,教裘智破题写文章,可谓是信手拈来。前些日子,已经在宫里开始教裘智读书了。如今裘智搬回了家,赵泉意也跟着来了,继续授课。
&esp;&esp;裘智无奈地点点头:“既然如此,那就麻烦白承奉跑一趟吧。”
&esp;&esp;白承奉对此早有预料,面上不显,但裘智还是能察觉他心里的不情愿。毕竟对方是承奉副,只负责王府里的事务,抓贼和他没关系,指使白承奉跑来跑去,超出了他的职责范围。
&esp;&esp;于是裘智急忙补充道:“我让师兄给你加工钱,还有外出补贴。”他不知道白承奉的工资水平,反正肯定不是自己能负担的起的,还是得朱永贤出钱。
&esp;&esp;朱永贤赶忙狗腿道:“咱俩分什么你我,都是你的钱。”
&esp;&esp;白承奉突然觉得,哪怕没有加班补贴,去皇城司也挺好的。干什么不是干,至少不用看这两人在自己面前秀恩爱。
&esp;&esp;王仲先和潘文子在一旁听得真切。王仲先曾在国子监读书,听说过赵泉意的名声;潘文子也知道朱永贤是当朝亲王,请来的师傅,自然非同寻常。二人期期艾艾,谁都不提告辞一事。
&esp;&esp;朱永贤不是小气的人,看王仲先和潘文子一脸向往之色,爽快道:“待会赵师傅来了,你们一起听吧。”
&esp;&esp;“一只羊是放,两只羊也是赶。”朱永贤心想,正好让裘智看看自己的气量,不和王仲先一般见识。
&esp;&esp;王仲先虽和朱永贤不对付,但吃人嘴短,也不好意思再冷着脸,咬着牙拱手道:“多谢燕王。”
&esp;&esp;朱永贤满意地摆摆手,笑道:“好说好说。”
&esp;&esp;三人一直学到日落西山,送走了赵泉意,王仲先和潘文子才一同离开。
&esp;&esp;路上,王仲先见潘文子神色落寞,便用胳膊捅了捅他的肩,关切地问道:“怎么了?看你兴致不高。”
&esp;&esp;潘文子叹了口气,怏怏不快道:“裘智果然聪明,难怪你钟情于他。”
&esp;&esp;裘智一眼就看出守宫有问题,顺势将人骗进家门,自己还傻傻地跟那同情人家呢。这么一对比,自己要是王仲先,也会喜欢裘智。
&esp;&esp;王仲先见潘文子情绪低落,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。
&esp;&esp;他拍了拍潘文子的肩,语气温和地安慰道:“裘智虽然聪明,但性子不够沉稳,写文章时总有些天马行空的想法,未必能入阅卷官的眼。若论文章功底,还是你更胜一筹。”
&esp;&esp;王仲先虽在会试中名落孙山,但在国子监苦读一年有余,对破题写文章已颇有心得。他一眼便看出裘智的文章有些灵思妙想,却不够稳重。
&esp;&esp;在他看来,潘文子虽灵气稍逊,但胜在文章四平八稳,结构严谨。即便这次不能中举,假以时日,定能金榜题名。
&esp;&esp;潘文子头一次听王仲先如此夸赞自己,不由得笑了起来,眼睛眯成了一条缝,方才的烦恼瞬间烟消云散。
&esp;&esp;快到宵禁时分,白承奉才匆匆赶了回来。
&esp;&esp;裘智见他神色凝重,心中一紧,急忙问道:“守宫的毒没有解吗?”
&esp;&esp;白承奉点了点头,语气沉重:“皇城司的大夫已经看过了,但查不出她中的是什么毒。喂了草木灰,又灌水催吐,可情况依旧不太好。”
&esp;&esp;朱永贤奇道:“为什么要喂草木灰?”
&esp;&esp;裘智解释道:“草木灰可以吸附肠胃内的毒药,但必须在中毒后短时间内服用才有效。”chapter1()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