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克急问:“大师,这位毛兄弟在什么地方?”
了无大师道:“他乃孤儿,一条破小船是他父母留下来的,毛汾水就住在小船上。”
了无大师又叹口气:“已经五年了,我没有再见到他了,不知他现在何处。”
陶克几个黯然地摇摇头,冬瓜唐道:“大哥,我们快走吧,找丁大夫去。”
陶克对常在山道:“二弟,你背上大师,咱们进城去。”
常在山个儿大劲也足,背起了无大师就往襄阳城内走,几个人陪着了无大师一口气进入“仁爱药铺”,丁大夫一见便笑了。
“我说你们几位,敢情又受伤了?”
他发觉成石的脸上有血迹,但当他发现常在山背着一位白发老人,便怔了一下:“他是……”
陶克道:“大夫,你尽心尽力,一定把大师治好,最好能让大师住你这儿,银子多少你放心。”
丁大夫知道陶克是个正直的人,想了一下,交代店里伙计,替了无大师安顿在后厢房住下。
了无大师只是被囚在地下土牢一年,身子久不动,便带着几分萎靡与虚弱,只需加以调养就会复元。
了无大师十分安慰地对陶克几人道:“我知道你们一定有很重要的事要办,休为我操心,快去吧。”
陶克见了无大师已在药铺安顿好,他与三个兄弟辞别大师,四个人来了前面,丁大夫的药已配好了。
陶克对成石道:“咱们身边还有多少银子?”
四个在口袋里面掏,掏了半天也只有陶克与成石二人袋子里还有几两。
陶克把干粮钱留了一两多银子,余下的全部搁在丁大夫面前。
“大夫,你先收着,咱们不会赖你的帐。”
丁大夫淡淡地一笑,道:“我见各位是好汉,我不计较,那位老人家的身子,三天之后会走出门的。”
陶克点头,道:“这我便放心了。”
于是,陶克率领着常在山三人匆匆又走出襄阳城,几个人不知不觉地又往那间土地庙走,但当常在山提到清莲庵的时候,巧的是成石也提及那座山庄之事。
陶克一想,这两个地方不能去,至少现在不宜去。
“兄弟们,咱们什么地方也不去,现在去找那刘家庄,我等不及了。”
大伙一听,没有人反对,陶克走到一户人家,站在门口问道:“打扰一声,刘家庄在什么地方?”
有个老人家托着烟袋往西北方指:“扁担大路走五里,就会看见刘家庄了。”
“劳驾了。”
陶克四人真能将就,一人一个杠子头,大蒜一棵不花钱,一边走一边啃,五里路不多久便到了。
四人站在斜坡上,成石双眉已皱起来。
他为什么皱眉?
“好像……好像就是我来过的山庄嘛。”
成石本是自言自语,陶克立刻问道:“小弟呀,你什么时候来过这儿?”
成石道:“前夜呀,我暗中尾随姓铁的,就是进了这座山庄。”
冬瓜唐哈哈笑道:“妙,刘家庄有内奸了。”
常在山道:“咱们进庄去,告诉姓刘的,就说他庄上有奸细!”
陶克摇摇头,道:“不可以!”
冬瓜唐道:“为什么?”
陶克道:“那得有证据,我们贸然去说,姓刘的绝对不会相信,说不定还会把咱们轰出庄外。”
成石道:“我可以作证呀。”
陶克道:“你是我们同路人,姓刘的如何相信?”
冬瓜唐道:“大哥,你说怎么办?”
陶克道:“咱们不提这事,由我向姓刘的询问他女儿被害之事,如有机会,我自当提醒姓刘的暗中注意。”
四人这么一商量,立刻便往刘家庄上走去。
只不过三里多一点,陶克四人已穿过柳林道来到刘家庄前的晒谷场上了。
这时候有几个伙计要下田,其中过来一位掌鞭汉子,他迎着陶克四人先是看了几眼:“各位,前来刘家庄,你们这是……”
陶克向那汉子一抱拳,道:“我们从桐城过来,有要事求教贵庄主。”
那汉子眉一扬,道:“要事?莫非……”
陶克道:“老兄,我的女儿也被淫贼奸杀,一些情况我还不太明白,所以前来在刘家庄主面前请教。”
那人深深叹了一口气,道:“小姐被害,襄阳府下缉捕文书,附近各州县也贴了赏格,这些天了,一点儿消息也没有。”
他把手一让,又道:“各位,跟我来!”
陶克很注意这儿,尤其是进了庄院迎面那座二层楼房,他抬头往上看了几眼。
成石也抬头看,那天夜里他在楼外看热闹,那情景实在叫他脸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