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蜂母的孕囊被彻底撕烂,俊秀的外表憔悴而病弱,长长的尾巴无力拖在地上,血和组织液淌了一地,他的双眼猩红,仇恨在里面酝酿。
&esp;&esp;艾尔法看了看他,又看着那些虫卵,不停嚎叫嘶吼,身体撞击铁笼,遍体鳞伤,好像根本不觉得痛。
&esp;&esp;蜂母看着那些虫卵,眼泪流下来,暴怒大喊,“把子嗣还给我…别碰他们…那是我的孩子……”
&esp;&esp;实验员们根本不理会蜂母在说什么,而且,对他们而言,虫母说的是虫族的语言,他们听不懂。
&esp;&esp;他们在观察那些虫卵。
&esp;&esp;“……我觉得虫卵状态不太好。”
&esp;&esp;“确实,不够成熟,好像剖早了。”
&esp;&esp;“把这一次虫母的怀孕周期数据记录下来,然后把那些虫卵销毁,它们是孵化不出来的。”
&esp;&esp;“下一次实验是什么时候?”
&esp;&esp;“等蜂母的孕囊恢复之后吧,现在破破烂烂的,短时间内无法受孕,而且8号的情绪不稳定,他可能会在交配过程中弄伤虫母,那不是我们想看到的结果。”
&esp;&esp;实验员们又记录了一些数据,然后把湿漉漉的虫卵碾碎,装进实验垃圾袋里,然后离开了。
&esp;&esp;诺蓝不知道为什么,肚子很痛,撕裂的口子…没被缝合的血肉…还没出生就死亡的孩子们…为什么是那样真实…好像感同身受…
&esp;&esp;诺蓝隔空抱了抱蜂母。
&esp;&esp;他也是做过妈妈的虫母,怎么会体验不到那种痛?
&esp;&esp;蜂母疼晕过去,尾巴失去光泽,艾尔法愤怒的哀嚎声带着哀婉的心痛。
&esp;&esp;诺蓝眼睁睁看着蜂母从脚手架上坠落,祂躺在满地都是鲜红的血和金色的蜜里。
&esp;&esp;实验室里一片狼藉,只剩下艾尔法呢喃着要杀了实验员的怒吼……
&esp;&esp;…
&esp;&esp;诺蓝惊醒。
&esp;&esp;刚才是梦!
&esp;&esp;诺蓝不动声色地在心里问:“据说梦会套用生活里熟悉虫的面孔,演绎一段并不存在的虚构故事,所以说,那都是假的,对吧,系统?”
&esp;&esp;系统立刻安慰:“事实上,有些梦境是潜意识的投射,也有可能是心底深埋的恐惧或者是场景的再现,不过那么无厘头的事,怎么可能会发生在你身上?全虫族的目光都在注视着你,怎么会让你被人类抓走做实验呢?”
&esp;&esp;诺蓝:“我觉得也是。”
&esp;&esp;诺蓝觉得对话到这里就应该结束了,但是没想到系统居然又问了他一句:“如果是真的,你会怎么想?”
&esp;&esp;诺蓝缓了缓神,双手支撑在床单上,这才发现剩下的床单已经浸湿了一大片,是他的汗,但不知道是因为那杯有药的酒导致的,还是这个噩梦让他感到无比的恐惧。
&esp;&esp;“……我会活下去,一直一直活下去,然后亲手杀了他们,替我的孩子们报仇。”
&esp;&esp;系统对这个温柔而坚韧的可爱小虫母刮目相看,“对,就该报仇,不能原谅他们,你看你这么瘦弱娇小,居然还睚眦必报,切开了是黑色的,我很欣赏你嘛。”
&esp;&esp;诺蓝深深呼吸一口气,吐出之后,感觉浑身的压力都舒缓了不少。
&esp;&esp;察觉到诺蓝苏醒的迹象,艾尔法从房间的角落里走了过来。
&esp;&esp;…
&esp;&esp;大概三个小时之前,他替换了拉菲尔阁下要守在诺蓝床边,“阁下,我留下来吧。”
&esp;&esp;拉菲尔盯着他看了一会儿,那目光让艾尔法都感觉很有压力。
&esp;&esp;直到诺蓝说梦话喊艾尔法,一副依赖的表情,拉菲尔这才回头看了眼诺蓝,满脸生气,不甘心就这么走,但还是绕过艾尔法出去了。
&esp;&esp;艾尔法就一直陪着诺蓝,给他擦汗。
&esp;&esp;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