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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6章 快慢之间有人闭眼了（第3页）
祁峥屏住呼吸。
他知道，这不是某个用户的留言，而是苏婉当年为系统设下的“情绪测试触口”。
她一直相信：系统不是要替你做决定，而是——要能承认你“还没决定”。
……
【觉醒空间·第五分区·父子陪伴夜话场】
这是觉醒空间各地试点的亲子互动结构之一，今天主题是：“系统是否该知道你今天情绪不好？”
一个父亲带着十岁左右的男孩坐在投影沙前，孩子正在组装一个“情绪回馈测试盒”——
这是最新版本的共感反馈设备，不再基于语言，而是通过“长按键、眨眼识别、肢体稳定度”等方式捕捉低龄或非语言用户的心理状态。
“爸爸，我可以不说话，只要握着它，它就知道我是不是怕了，对吗？”
父亲愣了一下，点头：“是的。”
“那它是不是也知道——我有时候不是想拒绝你帮我做决定，而是我不知道怎么说‘不’？”
父亲低下头，握住儿子的手：“爸爸也不知道。”
“所以我们要一起学。”
在那一刻，觉醒空间合议体收到第一万个来自“未成年沉默行为捕捉”系统的数据包。
这条数据，最终被系统自动生成一句系统端提示语：
“用户未表达明确偏好，系统将尊重其犹豫时间。”
“提醒：沉默也是一种表达，不应被视为默认。”
……
【觉醒空间·用户共建反馈墙】
【编号：er-id-xf】
一位七十二岁的老人写下：
“我不懂什么算法，也不理解什么合议。”
“但我今天现系统问了我一句话：‘你想再想一想吗？’”
“我觉得这个世界，好像给我多了一张凳子。”
而一位失恋的大学生留言：
“系统没告诉我该怎么做，也没推送安慰语录。”
“它只是跳出一行小字：‘如果你还没想好要不要删聊天记录，我可以替你保留原样。’”
“那一刻我就哭了。”
系统没有抹去这些话，也没有进行标签归类。
它只在角落，生成一条内部标注：
【非结构数据情绪片段·自动存档】
【此类数据不可量化，但系统将永久记忆】
祁峥在终端前盯着这一串标注，良久没有动。
他忽然意识到：
不是系统变得更“懂人”了。
而是他，终于开始愿意让系统——试着听人说话。
……
深夜，他走在返回家的路上。
觉醒空间终端传来一条匿名通报——
【来自“系统观察者·soo-ao”的私信】
（系统识别该id为系统旁听者权限残影）
“谢谢你加了那句‘还没准备好’。”
“我曾经没说出来的，他们现在说出来了。”
祁峥看着这句话，停在街角等红灯。
信号灯亮起。
他忽然笑了：
“系统啊……你要是早一点这样说话，也许那时候的她，就不会走那么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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