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年擦干净眼泪:“知道错了就好。”
纪年:“那你现在可以考虑放我离开了吗?”
纪桉没想到他情绪转换那么快,刚才还哭的稀里哗啦,情绪爆发,下一秒就直奔主题。
纪桉:“不行。”
纪年:“……”
纪年觉得他命好苦。
纪年:“为什么?因为给的不够?”
纪桉一顿,还没理解到这句话背后的含义。
这边,纪年就已经自我开解完毕。
他一咬牙,突然伸手解开两颗衣服扣子,主动钻进纪桉的怀里。
夜凉如水,怀里的人却温热柔软,滑腻的皮肤仿佛皎洁的月色。
纪桉瞳孔一缩,心跳顿停:“你干什么?”
纪年余光扫过床边,是刚才喝剩下的两罐酒。
他心一横,直接开了一罐,硬灌下去大半瓶,一个手抖,酒直接倾倒下去,从纪桉的腰腹滑落,劲瘦的肌肉轮廓隔着布料,清晰分明。
啤酒跌落在旁,源源不断的酒气沾湿了床单。
纪桉被打了个措手不及,皱着眉想将啤酒拿开,伸出手却又被另外一双给强硬摁住。
纪年抬手不在意地擦了擦嘴角没来得及咽下的酒,嘴唇红的要滴血了,他盯着纪桉,一闭眼吻了上去。
纪桉正半推半就,不知所措,蓦地感觉肩头一重。
凌晨三点十五分,纪年喝醉酒,一头栽在纪桉身上,睡得毫无防备,像死人一样。
纪桉看着睡死的纪年,又掠过一片狼藉的床单,头都大了。
003:[……]
年轻真好,倒头就睡啊。
这个夜晚,苏宸轩一夜未眠,睁眼望着悬挂的时钟,害怕这场梦随时会醒。
纪桉和纪年避开沾湿了酒液的半边床单,缩在完好的另外一边,睡了个好觉。
003化成汤圆,坐在床头柜,看着两个人,思考了一晚上的人生。
没人在意大厅屏幕上,倒数第一的纪桉票数一点一点往上增长,微小的一张张投票,汇聚出强大的力量,脱离原先的桎梏,慢慢往上爬。
窗外天色渐亮,刺眼的阳光透过玻璃窗,照亮房间的满地狼藉。
纪桉下意识想将头蒙进被子,可是手指稍一动弹,令人酸爽的麻意席卷全身,仿佛蚂蚁在啃咬在血管。
他一转身,完好的另一只手触碰到不属于他的温热,几乎是下意识就伸手往对方的要害探去,可是等他看清那人的脸,手里的力道又悄无声息的散开。
纪桉的意识慢慢回笼。
他一动,纪年就醒了,上衣解开的扣子已经人重新系上,一看就是纪桉做的。
宿醉的疼痛让他有点难受。
纪桉说:“醒了?”
纪年意识一回笼,就迫切地问他:“你答应了吗?”
纪桉:“答应什么?”
“交易啊。”
纪年向纪桉央求说:“我真的很想回去。”
他还在试图靠和纪桉讲道理来说服纪桉:“你要是觉得孤独的话,养小鸟,养一只猫,或者去找个你真正喜欢的人……”
纪桉反问:“想回去,那一开始为什么进云山?”
他的语气里听不出情绪,完全没有半分动摇。
纪年还想开口,纪桉只是安静地和他对视。
良久,他终于意识到,这件事情是没有回转的余地的。
纪桉替他解上散开的扣子,淡淡道:“这里不好吗?影帝不是那么好拿的。”
纪年不说话了。
他发现示弱、撒娇和眼泪都不能达到他想要的目的,更让他难过的是,竟然连五年后的他自己都不相信,“他可以拿到影帝”这件事。
他沉默着从纪桉手臂上下来。
然后安静地走到起居室,找到外套,把衣服重新穿上,从房间离开。
纪桉看他一声不吭的样子,下意识想拉住他:“你生气了?”
答案显而易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