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詹皱眉摇了摇头:“她的东西撕的撕,毁的毁,也不知道去了哪里,遗物我们也都没怎么碰过。
我只记得她在日记里说……说贝桐要害她之类的话。
大概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,她患了非常严重的被迫害妄想症。”
时音将日记反反复复看过很多遍了,字迹清晰逻辑清晰。
绝对不是在精神不正常的情况下写出来的。
她失控地开口:“你胡说!我外公家里根本就没有精神病遗传史,你凭什么说我妈有被迫害妄想症?”
“爸爸当年都帮她找过心理医生,她接受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治疗,一直到她去世之前。
这些事发生的时候你还小,都不知情。”
时詹一边说着,一边让贝桐去拿资料。
她很快就从楼上下来,将厚厚的一叠就诊证明给了商炎他们。
商炎简单地翻了几眼,时间线基本都能对得上,冲时音轻轻地点了下头。
时音的心一下子坠到了谷底。
如果母亲的精神被证实有问题的话,那么日记本上的东西,就不能成为证据之一。
包括他们拿到的很多物证,全部都要推翻了重算。
这个时候,时詹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开口:“哦,对了,她不只是有被迫害妄想症,她还一直想要自杀。
之前收拾房间的时候,我们找到了一些空的硫酸瓶子。
说实话警察,我有些怀疑她当年忽然去世,会不会是她买了硫酸自杀的。”
时音厉声反驳:“不可能!”
“当年的购物记录还在呢。”
时詹开口,“女儿,我不知道你听说了什么,觉得我有害你母亲的嫌疑。
事实上,当年我一直是在保护她的啊。”
他一脸痛心疾首和不合时宜的慈爱,仿佛真的一个为孩子担心的父亲。
时音心中作呕,近乎崩溃。
按照他所说,日记是母亲精神状况不正常的时候伪造的,硫酸是她自己网购的。
自己手里能够指认他们的证据,在此时此刻全部被推翻。
而明明她还什么都没有拿出来。
不对劲,太不对劲了。
“你们说的这些话,一切还有待考证。”
商炎冷淡的开口,“当年她的尸体被人换过,在火葬场里被烧的是另外一个人。而她的骸骨被埋了起来,你们知道这些事吗?”
时詹和贝桐同时震惊的对视一眼,又转头看向商炎,摇头。
“我当年们都是严格按照流程进行处理的,怎么还会发生这种事?
火葬场是怎么做到,换了她尸体的?”
两人脸上的好奇不像假的。
之前商炎他们也严密的调查过,时詹和贝桐当年,确实没有做过什么可疑的行为。
“等我们那边有了什么线索,再过来问你们。”
商炎直接站起身来,“姜女士生前的房间和用过的东西,我们都会重新贴上封条,你们最好不要再动。
否则就视作破坏证据,我会直接把你们带走调查。”
话音落下,商炎带队上楼,去往时音母亲曾经住过的房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