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语调淡漠,“这是唯一的结果,也是你最好的选择。”
他的审判极为冰冷,但偏偏又像是对她施舍。
时幼礼抿紧了唇,牙关紧了又紧,最终还是落下泪来。
明明是新年,可心口却是好似捅入匕首一般的痛苦。
本该是阖家团圆的美好夜晚,她却与此生至恨的仇人待在一起。
时幼礼闭一闭眼,知道谢时韫是在折断她的骄傲,碾压她的自尊,以及摧毁她那微乎其微的愿望。
她深吸一口气,鼻音浓重发闷,“不用你提醒。”
谢时韫盯着她,船舱客房里的水晶灯明亮剔透,时幼礼的皮肤显得更白,一张脸蛋漂亮却倔强,眼底格外狼狈难堪,有光黯淡下去。
谢时韫微不可闻地叹口气,最终什么也没再说。
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水火不容,立场也是站在对立面,很难真正做到和睦共处。
他轻咳一声,平声道:“回房间休息吧,夜里船晃,容易睡不安稳。”
时幼礼木木的点头,如同提线玩偶一般站起身,听话地往卧室方向去。
忽然。游艇船身一阵摇晃,时幼礼身体有一瞬失衡,脚下虚浮踉跄,她本能去抓支撑,下意识去扶他的肩。
谢时韫也是第一时间伸手护住她的腰,用力将她的腰身扣紧不让她摔倒。
如是一来,她直接跌坐在了他的腿上。
修长手指攥住她的手腕,冰凉的触感从肌肤传过来,引起一阵战栗。
她大脑一片空白。
晚上参加酒会的晚礼裙还穿在身上,迎面对坐的姿势,使得裙摆直接挪到膝盖上方。
她下意识想从他身前逃离,可后背上的大手却死死压着她,不让她逃脱。
近在咫尺的距离,连呼吸都清晰可闻。
心脏剧烈跳动,几乎要顶到嗓子眼,时幼礼觉得自己出了汗,黏腻的触感紧贴西裤布料。
“我……我有点晕。”时幼礼手推他的胸膛,“对不起,我不是故意。”
谢时韫眼眸深邃漆黑,如同海上望不到光的夜晚。
酒精似乎还在作用,她跪坐的姿势十分被动,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他的方向滑落。
与此同时,隔着西裤的某一部分极为紧绷灼热,与她的肌肤相贴,引得她又一次战栗。
他的手紧紧搂着她,另一只手去抬她的下巴,两人的唇齿距离不到两公分。
心跳的声音太大,吵得时幼礼几乎要耳鸣,她无法判断男人下一步动作。
她只好将眼睛紧紧闭上。
莫名的,她在心里默数:一、二、三……
吻落下来的毫无征兆,属于男人冰冷的唇只是轻覆在自己的唇上一秒,便快速松开。
以至于时幼礼还没挣扎抗拒,就结束了。
是幻觉吗?
她不确定。
“回去休息。”谢时韫声音沉哑。
理智方被唤醒,时幼礼立刻从他身上站起来,耳朵里嗡嗡作响,双腿无力发软。
“还不走,是想继续?”
被言语清薄,时幼礼抬手就甩下巴掌,不偏不倚地直接落在他的脸上。
力度不算大,但清脆一声响,让人顿时清醒。
谢时韫不怒不气,只是平静的看着她:“解气了,就去睡个好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