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这话的时候,她好似从天而降的雅典娜女神,手持正义之剑审判不公,伸张正义。
谢时韫瞧着她,一张脸上格外倔强,眼底压着随时喷薄的怒意,手指已经攥成拳,好像随时都想砸在他脸上。
她倒是慈悲心肠,大佛该换她来坐。
“你乐于助人之前,也应该先问问对方需不需要帮。”谢时韫声音冷到极点,“你最好现在去找曼迪,问问她需不需要你这样的帮助,还是说她已经做了另外的决定。”
他扯唇嗤声:“别做费力不讨好的事,礼礼。”
时幼礼气得拔腿就走,出总裁办公室的时候手上力度也没控制,把门摔得很响。
秘书办的人抬头,脸上神色讶异。
可时幼礼看到曼迪在收拾工位,一样样东西往纸箱里装时,她更讶异:“曼迪,你在干什么?”
第一反应,是郑孝文开除了她。
她低声关心询问:“是不是他挑你刺,不让你继续在远榭工作?”
曼迪一顿,随后不好意思的摇头:“不是,是我自己提的离职。”
时幼礼不相信,只当她有难言之隐:“你不是说你很需要这份工作,怎么会突然提离职?”
曼迪脸色有些难为情,说话也不由自主羞涩,“……那天以后,郑总带我去买了套大屋,我已经从出租屋搬出去了;而且他以后每个月会给我打钱,是我打十年工都赚不到的数字。”
听完,时幼礼只觉得自己像个笑话。
她安静了好几秒,努力消化完信息,下巴用力的点了两下,皮笑肉不笑的挤出一个笑,“恭喜,你终于如愿以偿,钓到心仪男人。”
曼迪确实沉浸在幸福的泡泡之中,她没听出时幼礼语气反常,只以为她是真的在向自己道喜,“谢谢,我确实很开心。”
她把茶杯用报纸包好收进箱里,防止磕碰,抬头又笑着对时幼礼挤眉弄眼:“早知道就不打胎了,郑总说有了就应该直接生下来,到时候还能继承股份——”
“曼迪,够了。”
时幼礼轻声说:“我说,够了,你不要再说了。”
她只觉得怒火焚心,气得简直要吐血,忍不住吼道:“你知不知道我在为你做什么?我想办法帮你脱离苦海,可你竟然还与我分享你的快乐!你觉得靠男人、被包养很自豪?”
音量不大不小,但足以让办公室的人全听到。
曼迪脸色瞬间难看起来,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我做什么选择用得着你来指点评价?我们只是同事而已!”
因为周围的目光,曼迪只觉得脸上又红又烫,收拾东西的速度加快,“本来还想请你吃顿饭,现在看来也没这个必要了!”
时幼礼沉默着,看着她一点点把东西全部搬空。
只是同事而已。
最终,她只是轻声说:“我以为,我们是朋友。”
曼迪手臂一顿,但她没有回头,也什么都没再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