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幼礼觉得谢时韫问得没头没脑,刚想问他怎么关注起自己发型,紧接着他放在桌面上一份文件。
她扫过去,是一份房产合同,还有房产证。
时幼礼瞳孔缩了缩:“我不是已经把房子卖掉……”
“你要结婚了,难道还要住在别人的房子里,拿别人的房子做婚房?”
时幼礼:“我可以从酒店出嫁。”
谢时韫:“不够体面。”
他把文件往前推了推,示意她收下,“这是我第二次把这套房子买下来,下次别卖了。”
说着,他也不等她回复或者反应,起身就往外走。
时幼礼与他擦肩而过,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,直到他走出大门。
不知是否听错,在关门的那一刹那,彼此都听到对方一声叹息。
模模糊糊,不太真切。
——
四月的尾巴,是时大小姐的生日。
按照每年的习惯,是必然要大操大办的,时庭铮实在疼爱女儿,会包下整套别墅,宴请好友前来庆祝女儿的生日。
而随着时家倒塌,那些所谓的挚友亲朋早就如鸟兽散,时幼礼更是没兴致过生日,能点碗面,买个小蛋糕就足够。
不知谢时韫抽什么风,非要给她办生日宴。
她抗拒无效,谢时韫完全不过问她的意见态度,直接给全滨城有头有脸的权贵都送去请柬。
十分高调的宴请全滨城富家小姐少爷前来给是大小姐庆生,声势浩大赶超那日他本人订婚。
谁也不敢不给谢时韫面子,于是一个个答应得快极了。
生日当天,时幼礼被人强行带去做了妆造,换了生日裙,又拉到生日现场,她只一肚子火。
看着包下的别墅里全是欢声笑语,时幼礼本人是其中最不高兴一位。
有人看到她出场,嘴上敷衍着祝她生日快乐,但眼底都压着戏谑,看她如看跳梁小丑。
越是这样,时幼礼越是平静。
她心里快把谢时韫骂烂了,可脸上仍旧面带微笑。
本来就压着怒气,奈何还有人自己送上门来惹她不快。
当时时家败落,时幼礼四处寻求帮助,其中丁武仁是她首选对象,毕竟和父亲关系亲厚,连他的公司都是靠父亲一手扶持。
可谁知当日直接给她闭门羹还不够,竟然放猎犬出来吓她,说她时家是命数该尽,活该遭报应。
临走时,还傲慢问她愿不愿意做自己的情人,他倒是可以接济救助她一二,好让日子过得不那么拮据。
恶心至极!
如今看到丁武仁也人模人样出现在自己的生日宴上,她更是胃里翻腾得想吐出来。
奈何丁武仁这人实在没脸没皮,直接贴上来要跟她打招呼,好似之前对她的羞辱都没发生过一样。
这时,侍应生正推着六层高的生日蛋糕从时幼礼身边经过,时幼礼不等丁武仁开口,直接用手推了一下蛋糕。
精致蛋糕就这样在众人眼里倒下,丁武仁虽然躲闪,但身上还是沾了不少的奶油,手上脚上全是黏腻,看着极为狼狈。
特意打理过的头发也塌下去,尽显蠢笨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