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司基本已经全部交由詹姆斯管理。
谢知言只是没事的时候,偶尔会过去一趟。
或许是知道,日子过一天便少一天。
大部分时间,他是在简云禾的工作室度过。
俩人几乎形影不离。
那天,简云禾在庙中蒲团上,跪了整整一天。
我举高香敬神明。
唯愿吾爱得安康。
简云禾以前不信佛。
她只信事在人为。
但此刻,她的眼神却虔诚又真挚。
她想,倘若这世间真的有神明,那么她愿意用一切,换他平安顺遂。
回家后,简云禾把一个系着红绳的平安符挂到谢知言钥匙扣上。
随口威胁:“辟邪的,给我好好戴着!”
谢知言眼角闪过一丝隐忍,笑着说:“遵命。”
可是,神明好像真的很忙。
又或许是她的心还不够真诚。
在一个很平常的午后,谢知言的病情到达难以控制的地步。
不仅仅是头疼,也不止是晕倒。
他开始无意识地有一些伤害自己或者伤害别人的行为。
最开始,是简云禾发现的不对劲。
那天是周末,吃过午饭,简云禾去卧室睡午觉,谢知言在书房回邮件。
半梦半醒间,书房传来一阵东西倒地的声音。
简云禾推开书房的门,就看到谢知言躺在地上,双手还时不时往头上砸。
她走过去,紧紧抱住他。
一声声地安抚,直到他慢慢放松在她怀里睡过去。
再后来,好像连简云禾的话都失去了作用。
他发作的频率越来越高,医院开的药也见效甚微。
好在,谢知言醒后对那段记忆没有印象。
这大概是这些糟糕的事情里,唯一令人欣慰的一点。
只是,谢知言一个人待在卧室的时间开始变多,也逐渐刻意地疏远简云禾。
有一天,齐淮来家里,简云禾去开门。
进屋后,谢知言突然从卧室冲出来。
他先是一脚把齐淮踹到门口,又拽着简云禾的胳膊压到墙上。
他双手捏着她肩膀,眼睛里一片猩红,嘴上说着满是恨意的话。
“就是你,是你害死的我妈,你早该下地狱了,你怎么还不去死!”
简云禾疼得弯着腰喊他,谢知言一个字都听不见。
双手反而移到了她脖子上。
他的力道不断加深。
简云禾双脚几乎离地,眼前也一片黑暗。
那一刻,她闻到了死亡的气息。
齐淮从地上爬起来,从身后一掌把人劈晕。
谢知言倒在他身前。
简云禾也喘着粗气,瞬间瘫坐到地板上。
屋内一片狼藉。
谢知言醒过来的时候,齐淮和顾亦南正坐在客厅看电视,房间里已恢复原样。
这俩人最近经常来家里,谢知言并没察觉到什么异常。
他揉着后颈从卧室出来,靠着简云禾坐下。
随口说了句:“脖子怎么这么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