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仿佛我们乖巧懂事五年,依旧没能走进他眼里。
直到我和女儿亲手埋葬了小猫。
我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:
“绵儿,想不想跟娘亲离开这里?”
女儿湿透的脸埋在我胸前。
“是不是因为父亲不要我?我没想打架,骂我是野种的我都忍了,还他们还骂娘亲……雪团儿只是想保护我,却被他们拿石头砸……”
“不是你的错,绵儿。”
我擦去她的泪水,“他不是个好父亲,所以我们才离开。”
女儿似懂非懂地点头:
“娘亲在这里不开心,绵儿跟娘亲走。”
“乖。”
五岁的孩子都能看出来,裴彻凭什么看不出来?
他只是不在意罢了。
裴彻回来时我早已睡下。
点灯后,他一愣:“没等我?”
睡眼朦胧间,裴彻将京中驯兽司的名帖丢在我床边。
他轻描淡写:
“雪团儿也活到了晚年,虽然死得冤枉,但它只是一只杂毛畜生。”
“我已订了最名贵最温顺的波斯猫,你和女儿肯定会喜欢,很快忘了雪团儿的。”
我盯着眼前的人,不敢置信。
七年前,我们在雪地里刨出奄奄一息的雪团儿。
那时的少年郎脱下大氅裹住它,红着眼睛说:
“莞星,我们养它一辈子吧?”
如今他竟用“血统”二字,抹杀雪团儿的存在。
我的心如坠冰窟。
那这些年温顺懂事的前瘦马,在他心里又值几个钱?
裴彻沐浴后,火热的身躯向我压来。
我却避开了男人的碰触。
他有些意外,脸色不悦:
“你还在生气?”
成婚五年,我从未拒绝过他。
甚至喜欢他把我按在纸窗前。
任由我哭哑了嗓子,也要个不停。
仿佛唯有炙热的体温,诉说着他还爱我。
可现在,我的身体和我的心一样。
像一潭死水。
我推开了裴彻。
暧昧荡然无存,取而代之的是男人压抑的怒意。
“没教养好女儿本就是你的失职!我还没怪你!阿漓除了没有裴夫人的身份,哪一点不比你强?她家世干净,年轻貌美,能在宴席上替本将军周旋,在塌上更会取悦我!”
“我告诉你吧!江漓已经有了,所以我撤下了你的避孕药!如果再生不下儿子,你可不要怪我!”
我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祖母语重心长地劝过我:
“虞家获罪过,大将军不嫌弃你曾当过瘦马,愿意娶你为妻,顶好的了。”
“难道要把养尊处忧的生活拱手让人?你多生几个嫡子才能稳住裴夫人的位子。”
“再不济也要想想绵儿,你忍心她被继母作践?”
为了绵儿,我与过去的自己切割,去拼肚皮。
可我从没想过。
五年八次流产,竟是裴彻授意的。
那些说我身子不洁,命格低贱不配生子的传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