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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070(第7页)

语气似是太严厉,段之缙又和气道:“今天的事儿求宋弟守口如瓶,现在天也晚了,我们要回去了。”宋征舆怔怔应下,看着那衣裙匆匆离去,最后一点也看不见。

段之缙拉着段云霓往自家马车的方向走,忽然凑近她耳边:“方才那个,就是之前叫你嫂子跟你说的宋征舆。你瞧着怎么样?”

段云霓抱着怀里的葱,闷着头不说话,段之缙已经用火折子点起了灯笼,如何看不见妹妹的耳尖?还是故意使坏,“既然看不上他,哥哥就给你找旁的。这天下三条腿的蛤蟆难找,两条腿的男人遍地都是。”

段云霓只似是而非地夸他好看,惹得段之缙嘲笑。

既然段云霓不排斥,那就先跟王虞说一说,母亲自然先嫌弃了人家家境不好,可段之缙讲得头头是道,除了穷些也没有别的毛病,便想着亲眼见一见,这才能放心。

段之缙猜想宋征舆都从王府出来过中秋节了,端王的差事应该也没那么忙,便求邹文去传话,又深知邹文不是多嘴多舌之人,便把那日中秋节的巧合说了,叫他帮着问问,总不能自己家剃头担子一头热。

邹文何等聪明,立刻找到了理由,堵住宋征舆问:“上回儿那个段之缙你还记得不?”

宋征舆何止记得段之缙,连人家妹妹月亮下朦朦胧胧的脸也记得,暗

唾自己见色起意,怎么挨了人家一个大嘴巴子却心心念念,还是打得轻了。

“还记得呢,含章兄可是有什么吩咐?”

邹文一副着急上火的样子,“他明年殿试,托我去弄些讲钱粮的书来下个月国子监放假给他,但我十六日当值,晚上也得宿在衙门,你帮我去送?”

说到这邹文试探道:“他家还有个妹妹……”你要避着些。

话说一半,宋征舆脸都烧起来,邹文还有什么不明白?暗笑着又求了他一遍。

宋征舆脑子嗡嗡叫,也没想邹文为什么不叫家里的奴才送,忐忑地应了下来,虽说不可能见到那个女孩儿,可还是郑重地收拾了一番,不知是出于何种心理。

明日就是九月十六了,他特意跟王爷请假,纪禅还以为是什么大事特意询问了一番,宋征舆倒是实话实说,要替邹文给段之缙送书。

就送个书还得请一天假?中午头抽个空不就去了?

纪禅骂他们有病,又想着也许是小年轻想偷着出去玩却不好意思,就找了这么个蹩脚的由头,前些日子也跟着自己忙了挺长时间也就准假了。

宋征舆提了一篮子书上门,却叫王虞逮住好生盘问了一番,弄得晕头转向,又被留下吃了两顿饭,这才云里雾里地回去。孰不知王虞是老丈母娘看女婿,越看越满意。

第65章065殿试

只要王虞这边松了口,婚事就算成了一半,段之缙想给邹文包一个大红包,却又找不见了邹文,去他家拜访,也只说他们家老爷住在户部,已经挺长日子没回来了。

段之缙推测,可能是西北战事有了变故。果不其然,尚未等到过年,朝廷便下旨将殿试推后到三月进行,刚过正月,又下旨推迟到四月,而就在三月初的时候,西北的战况终于公布,朝廷正在和赤砂人和谈。

而等待已久的殿试终于姗姗来迟。

殿试当日,东方刚跳出来一点微薄的光,銮仪卫就在太和殿前设好了卤簿大驾,内阁的四位中堂大人身着赤色朝服,手捧策题置于殿内东旁案上。

刘中堂刘玳廷揣揣袖子,回身跟毓秀说话,“老大人,你说今年这题出得如何?”

毓秀今年六十九岁,是四位中堂中年纪最大的一位,为了西北战事和殿试的事情已经熬了很长时间,现在低着头,似乎是睡着了。

刘玳廷等不到他的回话,刚要去和两位方大人回话,便听毓秀瓮声瓮气回道:“老夫说不出来,但是题太大了。”

前头的方克城、方克池两兄弟见他俩说悄悄话,联袂上前,问道:“刘中堂,你和老大人说什么呢?”

“今年的题。”

两个大人对视一眼,方克城叹一口气,“陛下圣明烛照,只是这个题要写全,太为难了些。”

不同于往年内阁出的题,今年这题是皇帝钦命的。

……

卯时的京城还浸在青色的晨雾里,午门外,段之缙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考篮上的竹编纹路。他望着远处飘飘悠悠的宫灯,忽听得礼炮三响,朱红色大门轰然洞开,里边走出一列列銮仪校尉,甲胄在明晃晃地射出冷光,他们接过考生们手中的考具,面无表情地对着午门。

午门处,礼部二位侍郎手持名单,分东西两列点名。

“李振!”

这是会元。

……

“段之缙!”侍郎浑厚的声音刺破人群,段之缙趋步上前接过考卷,云锦封套上钤着朱泥大印——崇德二十三年庚寅科殿试。

段之缙手捧卷纸站在昭代门前,等着清点完所有考生,鸿胪寺的官员领着西侧的贡士进昭代门,剩下的学生从贞度门入,进至丹墀两旁排立。

丹陛两侧的镀金龙首香炉吐出阵阵的青烟,他垂首盯着脚下金砖的卍字花纹,耳畔尽是窸窣的朝服摩擦声。而后三声鞭鸣,礼乐大震,崇德皇帝朝服升座。

太和殿内,毓秀将案上的策题交给跪受的礼部尚书闻清远,闻清远将其举过头顶恭恭敬敬地置于丹陛正中的黄案,又有堂官举案于殿前左阶降至丹墀。

“跪——”

礼仪官的声音如同钟鸣,穿过九重丹墀,文武百官同三百贡士寂然无声而跪,行三跪九叩之礼。

最后一次抬首时,段之缙的余光略过前方,只见九龙华盖转过太和殿蟠龙藻井,皇帝的仪仗又往乾清宫去了。与考试无涉的官员也跟随御驾离去,读卷、执事官们回到司房,只剩下几位亲王呆在太和殿内。

銮仪卫军校在丹墀东、西布置好桌案,礼部的堂官分发策题,段之缙先按规矩行三叩礼,这才坐到自己的位置,展开试题。

“崇德二十二年,赤砂蛮部恃险构乱,虽王师屡挫其锋,然帑藏虚竭,士卒疲敝日甚。尔诸生学贯经史,当明体达用。询以二事,一问捐纳,二问各方边疆何以剿贼安民。”

段之缙审视此题,惊讶地发现,此次殿试策问二小项,竟都与西北战事有关。照薛大人所说,该有一项是平常之问。

第一项为“捐纳”,看来此次西北战事吃紧,朝廷已经大开捐纳之途了。

段之缙想起薛大人教授自己的知识,从根本处思考捐纳出现的原因,国库空虚而国家急需用钱,朝廷便将官职爵位卖出去以求在短时间内充实国库。这种事儿贯穿了整个古代社会,一开始只是卖爵,后来汉武帝开疆之时为了筹集军费,连官职也往外卖,这才将卖官鬻爵合二为一。

此途一开,官场内势必鱼龙混杂,吏治腐败,但目前且没有办法禁止捐纳。原因无法,农业税占了国家税收的大头,而农业本就是靠老天吃饭,国库不稳定几乎是必然的,一旦出现天灾人祸,或是边疆出了战事,国库告急的情况下捐纳是来钱最快最不易激起民变的法子。

想通这一点,段之缙大体上知道了朝廷的意思,应当是想问如何在不废除捐纳的情况下解决吏治的问题,因而开篇写道:“臣闻《周官》有九赋敛财之法,《管子》倡轻重敛散之策,皆因时制宜之术也。今圣天子垂询捐纳利弊,臣谨稽典章、参时势,以权变济世为纲,析其本源,陈其损益,伏乞圣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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