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露出近乎恐惧的模样,古长刀咣当落在地上。
&esp;&esp;“虽然值得惋惜。”乔知遥摇头,“但如果她死了,任何人都不会再是她。”
&esp;&esp;“不要说了。”
&esp;&esp;触手像是收到了某种刺激,一下子握住了她的手腕,延伸身体又绕住了她的咽喉,试图阻止宣判罪行的声音。
&esp;&esp;致命要害处的力道收紧,大脑缺血,窒感在乔知遥脑海里敲响警钟。
&esp;&esp;但她很平静,继续:“所以你不该把不属…”
&esp;&esp;“不要说了!!”
&esp;&esp;几乎没等她说完,他头一回冲着她提高声音,那些触手也同时冒出了尖锐的利齿,朝向她的方向。
&esp;&esp;他跪了下来,如同匍匐,虔诚而卑微:“不要说了……”
&esp;&esp;[不要说了…求求您。]
&esp;&esp;她忽然就笑了,左手抓住在脖颈逐渐收紧的触手。
&esp;&esp;[别……]
&esp;&esp;触手冰冷,虽然依然柔软,它在颤栗,又颤栗着扼着她的咽喉。
&esp;&esp;“那么现在,你是想杀了我吗?”
&esp;&esp;那吵闹,嘈杂的心声在一瞬间消失了,诡异的寂静蔓延在落了灰尘的院子里,寒风吹过之后,枯萎的槐树发出咔嚓的响声。
&esp;&esp;冬末依然严寒,她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带着些微的白气。
&esp;&esp;可是他却没有,仿佛他的身体一直是这样寒冷,他早已不是正常的人类。
&esp;&esp;掌心的软体生物突然之间一下子缩了回去,如同蜡油融化一般在空中融化,消解。
&esp;&esp;蓦地,刀刃丢在石地上,咣当一声巨响。
&esp;&esp;他也坐了下去,伸手扶住刀柄,像是路边无家可归,孑然一身的流浪汉,他的肩膀跟着发抖,呼吸让胸口不断起伏,仿佛刚刚被触手扼住喉咙的是自己。
&esp;&esp;漆黑粘稠液体掉在地上,消散不见。
&esp;&esp;“不!不是的!”
&esp;&esp;他神经质地出声,一只手抓住胸口,另一只手抓住脖颈,撕扯,抓挠,像是想要撕下一块肉,他出口的话带着难言的疯狂,“我怎么会有?我不可能有,我没有那种想法。只是想…我只是想……啊……我只是想……”
&esp;&esp;“想什么?”
&esp;&esp;他抬起头,眼纱不知何时落地,空荡塌陷的眼眶病态而癫狂,漆黑扭曲的眼眶,硬生生破坏了他下半张原本的立体好看的轮廓。
&esp;&esp;“请您…杀死我,杀死我。”
&esp;&esp;比这句话惊悚多的是,他那原先还算俊朗的右半张脸如同被高温烘烤的铁画,骨架上的皮肉一点一点融化,变成一团面目可憎的骨块,他的影子也开始缩小,与之一同缩小还有他的声音。
&esp;&esp;最后那个词,几乎听不见了。
&esp;&esp;“主子。”
&esp;&esp;[如果21:00后遇到拿着长刀且没有影子的人,请无视对方]
&esp;&esp;实验室里的那张纸条上,是这样写的。
&esp;&esp;虽然不确定他现在这样子是否还能称为人,但是乔知遥不打算遵循上面的规则。
&esp;&esp;“阿诺?”
&esp;&esp;他好像完全成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,木木的,也不说话,直到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。
&esp;&esp;“杀了我,杀了我……”他像是在笑,又像是又哭有笑,只是不断地重复,想要起身,可是融化的身体让他忘记了如何正常的起身。
&esp;&esp;“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我……”chapter1();